龚弟兄担任富邦金控执行副总,从当初对基督信仰的半信半疑,到后来对上帝有了更深的认识,便决定要更好的装备服事神而进入神学院研读。
我不是出生在基督徒的家庭,我也不能说在 1981 年信主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基督信仰。记得我小时候上的第一个学校,是台北「卫理堂」幼稚园。但是那个时候我想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父母亲是传统的知识份子,并没有接触任何信仰。我自己到了美国读书,在那里开始接触一些朋友,他们邀请我去教会。 1981 年在去了教会一阵子以后决定受洗,接受这个信仰。若是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回想起来那时候不能够说是真信,因为那时还是存着满多的疑问。而且我去参加美国的华人教会,充其量只能够算是一个星期天的基督徒。在教会里面认识一些朋友,有相同的背景,觉得也是个非常好的社交场所。礼拜结束后大家也会有一些聚会,吃饭,甚至下午打个麻将,并没有真正进入到自己的生命里面。真正生命上有一些改变,大概是在 1995 年左右,那时公司因为职务的关系,调我到香港。我在香港住过七年,那个时候开始对信仰有更深的接触,慢慢地才真正得进入到生命里面,生命才有所改变。在之前这段时间,有时候也会开始思考一些生命的意义到底何在,但是可能只不过是在脑筋里面一掠而过的一个念头。也许是到了 35 岁以后, 40 岁左右开始对人生有更多的反省吧。在这个时候对我的生命开始造成一些影响,一些改变。反省过程当中,慢慢地了解所追求的一些外表的东西,不管是工作、职位、不管是财富,银行里面的存款。这些不能说不重要,但是我想慢慢地会觉得这不是生命本质的意义。在这个信仰里面,我们可以说是极少,尤其像我们这种在国外很多年的,其实在一定的程度上也会有一种失落感。因为我离开台湾在美国十一年,在泰国两年,在香港七年,说好听是「世界公民」,说难听是「漂零之人」。所以说在这样子的一个过程当中,其实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会有一种根在哪里的感觉。但是我想在这个信仰当中,你知道真正的说,你的根是在我们的上帝主耶稣基督里面,我们的锚是抛在主耶稣基督的盘石上面,这种漂零与失落的感觉也就可以减少。
虽然我在 81 年就受洗,但是确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到底是不是真的信,以我现在的角度来看,我还是有疑问的。那个时候可以说是在我信仰的第一个阶段,就是受洗直到 1996 年的这个阶段。我是一个星期天的基督徒,对信仰还是有很多的疑问,那最大的疑问就说是我们这个「信仰」怎么样跟所谓的「迷信」来作区分。我们到底是不是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这个信仰跟我们讥笑为「迷信」的信仰到底有什么不同?难道说我们只是这样子的一个盲目的信仰吗?当然,我想在我们的信仰里面,的确是有很多不是能够用理性来解决的,但是读过一些书的人,有时候很难把自己的理性放下。所以在我信仰的十几年当中,其实是有一点分裂人格。一方面承认信仰对生活是有帮助的,因为当人生遇到生活当中难以解决的困难,不管是工作上,家庭上,或孩子生病这些你总是需要一个倚靠,你会需要信仰。但是当自己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又好像不怎么需要这个信仰,认为自己可以用理性来解决一切的事情。所以就一直告诉生活在这种半信半疑或者说是把信仰当作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不需要的时候它放在一边的这种状况。当然这个时候就会产生我刚才那个疑问。就是说我这个所谓的信仰跟那些人去庙里拜关公,拜妈祖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1996 年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返璞归真》这本书,一位牧师把这本书给我看。我第一次透过这个非常具有理性思辨能力的作者,让我进入基督信仰理性的层次。我开始认识到我这个信仰并不是站在理性的对立面,而是我们理性必须有的时候要臣服在信仰之下。因此使得我能够放弃理性上不信的怀疑,而能够进入到信仰里面。可以说以前我一直在门外徘徊,因为这本《返璞归真》让我愿意进入到门里面去。当进到门里面,我才发现其实这是另外一个世界。在这种状况之下,使得我愿意把自己的理性臣伏在这个信仰下面,而且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应该的。第二本书就是《人生下半场》,在看这两本书之间,距离大概有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就像我刚刚说的,进入这个信仰里面,觉得收获非常的多。在这个时候, 1998 年我大概 40 岁刚出头的样子,就读到《人生下半场》这本书,也开始反思我过去这 40 多年的生命。在一定的程度上,都是活在人的期望当中,我们成长的那个时候,台湾社会这种父母的期望,整个社会所谓的「功成名就」的期望。到了 40 几岁就像我刚刚提到的,人开始慢慢地对自己有了一点认识,知道那一些目标自己已经达成了,那一些目标可能不会达成。 《人生下半场》告诉我们,这整个人生是需要有休止符的。这一个休止符,可以让我们做一个重新的反省,重新出发,所以那时我就开始思考到底要作什么。也工作了将近 20 年的时间,而且正好我所负责的工作,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到了阶段的完成。
我那时候负责一个「中国投资基金」的投资,到了 99 年,差不多这个投资工作也完成了,当然还有下面的工作,但是最少是个阶段。所以说那时上帝安排得也很巧妙,我在那个时候想,到底上帝要让我做些什么事情,或者上帝在我身上的计画是什么。总觉得那年开始跟神更深的接触之后,在教会里面作比较多教导方面的工作。所以自己就想,也许自己在教导方面有一些上帝的恩赐,能进一步服事,可能需要有更多的装备。我并没有想一定要成为全职的传道同工,而是想如果进神学院的话,对我教导方面的服事,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装备,所以就决定开始神学院研读的过程。这里可以说是两件事情,一个是继续加深培养自己的恩赐,另外一方面是人生的一个休止符,利用这一段时间来反省和回顾,也作一个新的出发。
关于与神的关系,我从两方面回答这个问题,第一就是谈到理性为什么能够臣服在信仰之下,我想其实理性都是一种推论的过程。推论到归根究底,必须回到最终起始点上面,所以谈理性必须要臣服在这个信仰上,因为信仰是起始点。我们所信的这位真神是天地宇宙的创造者,那么所有的这种推论,这种理性都是从创造开始的。这样子的认识就可以把理性臣服在信仰的下面。有时候我们用现代的宇宙物理来作一个比方的话,没有一个能够知道爆炸前的状况是什么样,所有的宇宙物理只能够解释大爆炸后的状况。其实信仰就是大爆炸的起始,从这样子的角度出发,我们就不再会说,信仰要经过理性的检验。信仰不是不能够通过理性的检验,而是说他不能够也不应该被理性来检验。第二方面就是信仰跟生活和生命。我刚才提到,当我在所谓半信半疑的那个阶段,其实我心里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到底我们的信跟迷信有什么不同,从《返璞归真》这本书里面,知道我们这个信仰并不是反理性的,而是在理性之上,这是非常理性的解释。这几年我越来越认识到,其实我用这样的方式去回答我自己的问题,迷信和信仰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不能回答得很好。我心里越来越理解,迷信仍然是以自己为主。迷信仍然是你拜的那个神是要为你服务的。真正的信仰是你要去为你所拜的神服务,你的那个主从关系是改变过来的。我想这个就是从另外一个层次来谈信仰生活的关系。如果说我们认识到这一位我们所信仰的上帝是我们的主,是我们生命的主,是创造我们的主的时候,你们整个的人生观是有改变的。因为你不是去找那位神来为你服务,而是你应该问这位神,到底对你有什么计画,你应该是照着这个计画来发展你自己的生命。
关于我个人在信仰方面的经历是,我想我们经常会遇到就是你怎么从信仰和你的工作当中去取得一个平衡。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我可能会颠覆这个问题。因为在我觉得,工作其实就可以是信仰。我们常常会把我们的生命去做一个切割,说星期天是教会的,星期六是自己的,星期一到星期五是老板的。其实如果我们真正认识我们的上帝,祂是宇宙万物的主宰。你从星期一到星期天统统都是上帝的。在这样子的一个观念之下,你的工作也是你信仰的表现,也是你信仰的一部份。也因着如此,我相信如果我们在工作上也是怀着一个信仰的虔诚,一个敬业乐群的态度去做的话,你的工作会是顺利的。所以说信仰是可以带给你祝福。我也相信这个信仰给我的家,给我自己都带来很多的祝福。我也相信,我们的信仰也会给在收音机旁的每一位听众带来同样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