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耶和华是我的力量!衪使我的脚快如母鹿的蹄,又使我稳行在高处。 (哈巴谷书三:十九)。
二 ○ 一二年初夏,圣灵感动我要去馍馍墩,记录胥妈妈和范建秀相濡以沫的生活情况。那天,开始在建秀破旧的小屋里,以图片、视频记录和拍摄她俩在小屋依偎在一起讲天堂故事 … 等。
同年秋天,神呼召胥妈妈每周去莱钢市陈家庄带领聚会,是她曾经传福音和建立教会的地方。每周六安顿好建秀的生活,她便赶去陈家庄讲道。圣灵感动我跟她同去,坐长途车到目的地需要三个多小时。
那天的晚上很冷,我和胥妈妈住在一个老姊妹的家里。床很硬,只盖了一张薄褥子,我手脚冰凉。半夜,觉得脚被人捏疼,醒来后发现,原来胥妈妈把我双脚抱在怀里,不停地用手搓热。我很感动,她的爱就是这么真实,总是舍己和付出。胥妈妈虽没有文化和高言大智,却能把圣经真理讲得清楚,心中只有耶稣基督,流露的是自己真实的生命。我记录了胥妈妈讲道和与弟兄姊妹之间的互动。
「伊甸风情婚纱摄影店」终于拆掉了。房东获得一千五百万拆迁款,政府补偿给我的装修费九万元也被他一并拿走。起先我哥投入许多钱装修,我接手后,又花了四万元装修费。按理装修补偿应该属于我和我哥的,房东却分文不给。朋友建议我起诉房东,于是在惨澹经营七个月后,又陷入一场官司中。很简单的官司,法院却解决不下,我必须常常呆在沂水老家,除了照顾父亲外,也因而有更多的机会采访胥妈妈和拍摄。看来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我只好降服下来,顺服祂的每一个计划。
偶然和杨默涵姊妹分享胥妈妈的见证,她看了我拍的组图,很有感动。她的丈夫张新武是专业导演,他们很快便决定要来拍摄胥妈妈的故事。同年十一月十四日,夫妇俩开车从北京来到山东沂水,胥妈妈前一天已住在我家等候。
第二天,我们一同赶往馍馍墩,刚进到小屋就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来范建秀的儿子黄建国趁胥妈妈不在馍馍墩,把建秀接回自己的家了。其实黄建国是迫于乡里的舆论压力和自己的面子,才把母亲接回家去,并且千方百计拦阻胥妈妈和建秀见面。
此刻建秀被锁在围墙里。我去邻居家借了梯子,胥妈妈翻墙进入建秀儿子家。张导演一直敏锐地拍摄记录两姐妹相亲相拥的画面,触动人心。感谢神,那天所有重要的素材都拍得很好。回到小屋,我给胥妈妈换上冬天穿的军大衣,重现平时的生活场景:烧火、做饭、打水、唱诗和洗衣服等。她完全被圣灵充满,刚强像战士一样,面对镜头旁若无人。她的日常言语除了祷告就是赞美。在一片废墟中,神的同在却是那么强烈!
胥妈妈住的小屋没有电,我把两块电池给张弟兄使用。他的专业素质和才华高效率地发挥,拍了不少素材,我只是不停地记录。神叫万事互相效力,我把二 ○ 一二年拍的素材给了张弟兄,他很快便制成一部五十分钟的纪录片《姊妹》,由于素材量少,显得比较简单。后来,张导演也提供那天拍的突发事件等宝贵素材给我,是《旷野之歌》不可缺少的内容。有时也请来当地从事电视台工作的好朋友郭其祝和张波来协助我。
建秀被儿子关在院子里,睡在冰冷的稻草地上,照顾不好,感冒生病。他还屡次拒绝胥妈妈过来探访。胥妈妈为建秀心中焦急,无奈给我打电话。我身在北京,只好请求大哥带上摄影师和教会的弟兄前去探望,跟黄建国协商。那天下大雪,他们开车好不容易到达馍馍墩,说了许多好话,无功而返。揭示出人性中极其自私的恶,也展现出胥妈妈在耶稣基督里才有的良善。
后来胥妈妈煤气中毒,很遗憾这一段没有记录下来。在这个过程中,神让我学习作为一个摄影师,应该怎样去保持一个纪录片的真实,如何参与而又没有干预,多寻求圣灵的带领,让神掌权在每一个事件。
越来越明白被留在那里的缘故,不再怀疑回到山东是个错误,因为神不会错,祂做事是最讲究效率的,总是一举无数得。神一边使用我也一边破碎我,一边拆毁我也一边建造我。神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神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是赐平安的意念,我也深刻体会到「苦难是化妆的祝福」这句话的真实意义。
在最艰难的时候,神的话语极大地鼓舞了我,「虽然无花果树不发旺,葡萄树不结果,橄榄树也不效力,田地不出粮食,圈中绝了羊,棚内也没有牛;然而,我要因耶和华欢欣,因救我的 神喜乐。主耶和华是我的力量!祂使我的脚快如母鹿的蹄,又使我稳行在高处。 」(哈巴 谷 书三:十七 – 十九)。
胥妈妈被大儿子接回家后,怕她偷偷再跑回沂水,也把大门锁了起来。在一次通话中,胥妈妈对我说:「华雨,你还要勇敢地继续做工,不能让魔鬼得逞。」她惦记着建秀。我知道如果不去接胥妈妈,她是回不来的。于是大哥开车,我带上器材和朋友张波,准备两台摄影机到胥妈妈的家拍摄。每一个环节我都默默祷告寻求神带领,也看到神的手在介入。
我把胥妈妈接回沂水后,住在我父母家中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拍了很多素材。因此有弟兄姊妹不谅解,他们认为胥妈妈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应当回自己儿女身边,不应该再回来。只有胥妈妈自己清楚,馍馍墩是她命定的地方,心愿就是想在那里盖房子。
二 ○ 一三年三月胥妈妈重返馍馍墩。同年八月,河北迦南教会的弟兄们,已经准备好给胥妈妈盖房子,很多事情只能我先去张罗。我在北京经过两轮体检,结果都显示有乳腺癌的征兆,进一步确诊还得等半个月。想起胥妈妈对于一切疾病患难的反应,从不惧怕和妥协,使我也有了力量,这条命都是主的了,还怕什么呢?大不了回到主的怀抱,好得无比。惟一有点放不下的就是家人,但他们不也在主的手中吗?于是我回到沂水,把胥妈妈先送回莱芜市她女儿家,找村书记打招呼,联系打水井的人,拉上电线。万事俱备后,迦南教会弟兄们开着面包车带了工具过来。
当时计画盖三间房子。正在清理地基的时候,乡政府的人来干预,只能翻新那间小屋,否则就是违章建筑。弟兄姊妹们同心祷告后,决定按神的教导,顺服在上掌权的。炎热的盛夏,大家齐心协力干了八天,终于完工,小屋焕然一新。
我一边张罗一边还要拍摄记录,那时候只有一张 32G 和 16G 的卡,不够用的时候,只能把格式调小,导致后来的素材画面品质不够好。没有专业录音设备,也致使后期影片制作时,在声音处理上费了很大功夫。
胥妈妈住进整洁宽敞的院子,馍馍墩有了个爱的教会,大家开心地赞美敬拜主。我也满心盼望地等待馍馍墩教会壮大复兴的那天。感谢主,八月份回到北京继续检查,乳腺完全没有问题。
同年十月十五日,是儿子的生日。老爸前一天打电话催促我回去处理官司的事情,只好再次坐上长途跋涉的大巴。车上半睡半祷告中,突然一句话临到:「你还记得以前的祷告吗?这就是我跟你合作的影片。」每次听到神的声音,只能降服下来,眼泪像河水一样流淌,那份感动没有办法诉说。
那天晚上,打电话问候胥妈妈,亲切地聊了二十多分钟。第二天下午,办完事给她电话,想去看望她。可是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打了十六个电话没人接,心想不妙。第二天清晨五点,请邻村的一个弟兄去看看怎么回事?不久,弟兄便打电话回复说:「胥妈妈被主接走了。」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太突然了,房子盖起来刚两个月,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接下来怎么处理? ( 未完待续 )
二 ○ 一九年七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