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25 January 2021 00:55

我的天路歷程 王欣弟兄蒙恩得救見證感恩分享(一)

「我們經過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們度盡的年歲好像一聲嘆息。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但其中所矜誇的不過是勞苦愁煩;轉眼成空,我們便如飛而去。」(詩篇九十:九至十)	
	我出生在基督教信仰的家庭,外祖父是清末和民國時代在上海寧波的傳教士。從小就聽說很多有關基督信仰的故事,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外祖父全家都住在教堂旁的小屋裡,他收容了很多在外流浪無家可歸的小孩,又教導他們識字、各種工藝技能,也把聖經中的教導來引導他們,長大後便給他們介紹工作,這些孩子們從小便滿受主恩。	
當我處於信仰的矇矓時代,母親就告訴我,外公講道是不需要講稿的,在講台上要講的話便自然地從他口中而出,因為有聖靈的引導。幼小的心靈中,總覺得外公很受人尊重,但他的作為也是那麼奇怪,他為什麼做這些奇怪的事情?後來才知道,這是上帝的愛在他裏面彰顯。
我家有八個弟兄姊妹,四男四女。母親外出一次回家,孩子們就爭先恐後到母親面前告狀,但我們都有一個共識,「撒謊」是不誠實的行為,意味不信耶穌,如同罪行不被赦免,會受到懲罰的。至於為什麼?在未信主之前,我並不明白。
小時候有兩件事給我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因家中孩子眾多,僱有一個保姆「阿秦」幫助料理家務。她因手部疼痛,痛苦不堪,特別是冬天淘米時接觸到冷水,便疼痛如針刺。由於長期與我母親溝通,她知道能向耶穌祈求醫治。在一個聖誕節的夜晚,我們慶祝聖誕,盡興之後,夜深人靜時,阿秦在樓下黑暗的客廳裏,跪在耶穌像前祈求禱告,還不斷地發出哭泣聲。當時,我只有四歲,在黑夜中倚在二樓的扶梯口,靜靜地聆聽著樓下傳來的哭聲和呻吟聲,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興起對別人的同情和憐憫之心,覺得很難受。
然而,第二天早晨,傳來了好消息是「阿秦」的手不再痛了,她還給我們講述昨晚禱告和遇見耶穌的經過,說:「我跪在耶穌的掛像前禱告,祈求和哭泣……就睡著了,看到身材高大的耶穌,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向我張開雙手,接納我撲向祂的懷抱,又彎下身來,摸一下我的手。當我醒來的時候,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手也不痛了。」作為一個沒有念過書的婦女,描述她的親身經歷,遇見耶穌並醫治了她的病,過程的真實性,應該是無可置疑,不可能是編造出來的。只是單純和真誠的在上帝面前祈求禱告,便能夠得到如此真實的回應。從此,相信主耶穌的種子便蘊育在我的腦海中。 後來,才知道耶穌基督是醫治的主,因為「祂誠然擔當我們的憂患,背負我們的痛苦,我們卻以為祂受責罰,被神擊打苦待了。哪知祂為我們的過犯受害,為我們的罪孽壓傷。因祂受的刑罰我們得平安,因祂受的鞭傷我們得醫治。」(以賽亞書五十三:四至五)
第二件事,是孩童時代所看見的異象。有一天,我在家門口的弄堂地上專心玩玻璃彈子,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天空中呈現出使我驚奇的景象—在遙遠的天空中,高高地架起一條路,還有車輛在高空中的街道上行駛不停。我盯著看,簡直太好看了,難道天上也有道路嗎?當我低下頭來懷疑的瞬間,再抬起頭來看這極美的景象竟然消失了。從此,我就常常渴望著何時何地這樣的景象能夠在我面前重現?
光陰似箭,七十年便匆匆地過去了。有一次,在公園中散步,眺望藍天白雲,享受單獨與神同在的寧靜和感謝讚美主的心情,想著:「何時能重見兒時異象?」忽然間,就顯現在眼前!這次見到的已是空中神聖真正的道路,還有汽車在高架橋上奔馳。我說:「主啊!美國和中國,西方和東方相隔萬千里,七十年前還沒有高架橋呢!」我立刻有一種強烈的感動,意識到這是神在我幼年時向我顯示一個從未想過的國度,走一條屬天的道路—天路。這是我從上帝得來的領悟,感謝主!
十八歲那年,我進了大學。正是英姿風發的年代,人生的序幕剛剛拉開,展現在我面前的是多麼美好。好不容易穿上了新衣服,別上了新的校徽,到處洋溢出青春的氣息。然而,人生變化的那一端是悲劇。我的大舅舅去世了,我第一次聽到死訊,也是第一次去參加喪禮。
當看到兩具棺材中死者慘白沒有一絲氣息的面貌時,年輕的意氣消失了,陰森的冷風從側面而來,我不敢再看旁邊另一具棺材中躺著的死者。蓋棺時,成人和小孩齊撲向棺材,抱住棺蓋不放。有一個婦人淒慘的哭叫,把棺材從頭摸到尾,上下不停地撫摸,久久不肯放手。那種隔棺而無法接觸到親人,且將永別的慘叫聲,給我留下了死亡的恐懼和永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感!
幾十年過去了,我在美國參加了一位同事的喪禮,而現場的氣氛和諧,肅然的禮儀,淹蓋了家屬內心對死別的傷痛。我出外吸一下新鮮空氣,看到隔壁房間,正在進行安息告別禮拜,那是一個家庭式的告別聚會,棺材裡有一位死去的老太太,死者安置在棺材中是坐著的,狀態很舒服,不像是已死的,這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周圍佈置得如同在家中般溫暖,親人們圍繞著棺材,有說有笑,還吃、喝著水果、飲料和餅乾等,似乎老太太仍然活著一樣。腦袋中很快閃現出多個世紀以前,第一次參加喪禮的淒慘情景成了極鮮明的對照。
當時,已經信了主,立即明白信神和心中無神的人,對死亡的看法和感覺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只眼見肉體,不承認靈魂的存在,那末當肉身死亡後,就永不再活,再沒有其他的了。身體的死亡意味著人永遠的離別,不再相見,其必然是生離死別,悲傷欲絕。信神的人,知道肉體是必朽壞的,但得救的靈魂,將來在天上、神的面前終會遇見的,和永別沒有關係,又何來悲痛欲絕呢?因此,在家庭的告別儀式時有說有笑,這就是因為基督徒有永生的盼望!
一九五九年,進入一所大學的「生命科學院」開始大學生涯。生命科學著重在生命物質,探討物質的運動和進化等,所接觸的是生命物質範疇。畢業後,即進入醫學院進修醫學。此後,行醫十餘年,頭腦中裝滿了很多知識,但還沒有真正信主,靈命是空虛的,良心是被埋沒的,不能從上帝處得到真正的愛。
有一次,病人認為我開的藥,價錢太便宜,懷疑藥效不會有作用,這種想法固然不正確,引起我強烈的憤怒和反感。於是,我便對病人說:「我在開給你的藥方外,再開一張一百塊錢的鈔票,你回去把藥和鈔票一起用水煎了吃,此藥保證你一定有效。」病人非常窘迫難堪,但又不敢開罪醫生,生病痛苦還要受醫生的氣。可見我既沒有愛心和沒有憐憫心,是何等冷酷。
又有一次,給一位病人注射「可的松」針劑。這病人是因為手指疼痛,不能工作才來求醫,所謂十指連心,所以「可的松」針注射在手指部分是相當疼痛的。我進針後,病人狂叫,希望我手輕一點,我若無其事,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和安慰,對他說:「這種針本身就是痛的,沒有辦法不痛的,痛苦後便不痛了。」事後,有人對我說:「那病人想找機會在外面打你一頓洩憤。」沒有從神而來的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冷酷無情的,即使「愛」也是不真實的,是建立在利益交換基礎上的。當時社會上有一句流行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人沒有信仰,愛是用利益交換來的。
七十年代,醫學發展很快,特別是免疫和腫瘤學研究,突飛猛進,我對國際上醫學研究新進展感到興趣,開始研讀國外醫學的進展。有一天,在酷熱的閣樓中,用顯微鏡觀察原始單細胞草履蟲的活動,設想從原始未分化的細胞中,提取腫瘤細胞相關的抗原蛋白。我的設想和吃苦研究的精神,感動了兩位院長,他們支持我建立臨床免疫研究室。從此,我從臨床行醫改成基礎醫學研究。(未完待續)
二○二一年一月廿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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